我为什么上了瑞幸的船?
靴子落地,两万名员工却依旧被困造假阴影中。
本文来自合作媒体:网易科技(ID:tech_163),作者:孟倩。猎云网经授权发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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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澜经过一番挣扎之后,最终还是选择在上个月离开了工作三年的瑞幸。造假,让方澜感觉自己被辜负了。
神州三年,瑞幸三年,作为技术骨干,公司的每一次变动方澜都在场。在那些拼搏奋斗的日子里,方澜本以为等着他的是世界级品牌瑞幸咖啡,孰料到头来只是镜花水月一场。
“现在瑞幸随时会翻车,谁都想走。”
退市消息传来,还未从瑞幸离职的业务经理何光带着一份释然说道,他并不担心归宿问题,找工作时要职级、要薪水,都理直气壮。
他手里,已经收到了全国某龙头零售商的高薪 offer。
2020 年 6 月 29 日,瑞幸咖啡在纳斯达克停止交易,静待退市。
这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,因为两天前瑞幸已放弃最后的挣扎,撤回了听证会申请。同时,瑞幸咖啡还发布公告称,全国 4000 多家门店将正常运营。
靴子落地,两万名员工却依旧被困造假阴影中。
他们拼搏过,奋斗过,自豪过,骄傲过,同时也迷茫过,困惑过,在瑞幸的烙印里,他们虽然选择不一,但切实地渡过了人生中一段难忘的时光。
值得思考的是,当初瑞幸是凭借什么吸引了他们,让他们选择登上这条船?
“画饼无孔不入”“有好多想去瑞幸的人都找我聊过,他们觉得瑞幸名声好,职业前景好,可以进去一试,搏一把。”
去年,吴寒离开了瑞幸;之后,来找他探问瑞幸公司内部状况的小伙伴不在少数,吴寒会和他们分享自己的经验和看法,提醒他们这并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,但是并没有太多人愿意听他的。
造假消息曝光之前,很多人都想拿到瑞幸的船票,就如同早年的滴滴、摩拜和 ofo,独角兽都有着巨大的吸引力,人们趋之若鹜。
“只要是一个好的方向,那么多人往上涌,大家又有从众心理,一定会冲上去的,大家都觉得这是一块好的蛋糕,一定会分到甜头。”
吴寒也不例外。
两年前,爱折腾的年轻人吴寒放弃了稳定的互联网大厂高薪职位,加入瑞幸成为一名技术人员,选择将“平价咖啡”作为信仰,为中国的咖啡事业做贡献。
那时候,瑞幸在一夜之间崛起。
在那之前,他曾经在电梯间看到过汤唯代言的瑞幸广告,他心以为这只是个小众咖啡品牌,没想到是神州系跨界来做的,“做车的人来做新零售,挺好玩”。
彼时,他也有着满腹雄心抱负,想要尝试新鲜的好玩的事物;因此,在接到了面试电话之后,和瑞幸方面一拍即合。
吴寒回忆,他在职时,快节奏的瑞幸内部为了将业务不断推进,会出现打鸡血的情形:上司向他们打鸡血,使管理层在步调上保持一致,他们再向下灌输,给自己部门的员工打血、画饼。
“到了钱治亚这个层级,她给你画饼是无孔不入的。”碰个头、开个会、吃个饭,打鸡血形式和场合多样,吴寒也不得不承认, “画饼”结结实实在他身上起到了效果。
在瑞幸的几百个日日夜夜里,吴寒陪瑞幸一起成长,亲自参与了独角兽的打造,创业很苦,埋头苦干的时候也需要时不时抬头望望路,这时需要一些精神支撑和心灵冲击。
当钱治亚每一次说“做一杯中国人自己的平价咖啡,让所有人喝到新鲜正宗的咖啡”时,吴寒就觉得,这是他的价值和使命。
“咖啡一定是没有那么贵的”,即便从瑞幸出来之后发生了不愉快,吴寒也坚持认为做了一件为民造福的事情。他从内心认同,咖啡一定要是平价的。
“入局了,你就一定会相信这事儿能成”。与吴寒一样,在瑞幸这种愿景的召唤下,大量人才涌入瑞幸咖啡。
还是一名大四学生的时候,洪思就开始了与瑞幸产生交集。他与神州系的接触始于他想投神州的一个项目,结果阴差阳错就成为了神州优车新项目的一员,而后又被选拔到瑞幸初创团队。
在洪思的回忆中,神州和瑞幸有一批“低调而厉害”的 boss 级领导,这些人在来到神州系之前都是某些知名品牌的总裁、副总裁。不管是在业务上还是在精神上,这些领导往往也以身作则:城市总或者总经理这样级别的人,夏天也都身着正装,自己出去拉业务跑单子。
2017 年底,就像参加秘密组织一样,公司把他们从抽调出来,“连创业项目具体内容都对我们保密,不告知”,然后把他们撒到市场上,让他们去开拓门店。
“我们放了名片,人家也不知道(瑞幸)是谁,没有用。” 洪思回忆起最初创业的艰苦时光,那时谈下来一家瑞幸的门店可能需要两到三个月。
这批人起初心里也不是特别有底气做成这个项目,但大家还是信任公司。在瑞幸发展的三年里,这些人都成为中流砥柱,不是大区总、就是城市总。
但画饼,终究还是画饼,例如期权。
“我当时的技术负责人应该也没有期权兑现,经理级别的人都没有。”
2017 年,方澜被 CTO 点名进入瑞幸初创技术团队,作为神州系的老员工,当时只是被口头承诺“未来可能会有期权”,上市之前领导偶尔会闲谈两嘴,但是上市之后,却再也没提到期权兑现的事情了。
这也是方澜离职的重要原因之一:一则,造假之后他看不到任何在瑞幸的成长空间,二则没有期权,他觉得待下去意义不大,“何况过去几年,为老板讲的故事够多了,需要休息一下”。
洪思也说瑞幸基本没有为员工兑现过期权,“都说有的,但就我现在了解,我认识的一批人里没有听到过谁能够拿到。”
虽然画饼,但瑞幸却极大地锻炼了他们。
单兵作战的狮子文化“瑞幸讲究快,大的战略方向和目标既定的情况下,门店一定要迅速覆盖城市,先让客户买到再说其他,这同样也是在培养用户的消费习惯和生活习惯。”
洪思对瑞幸的策略,向网易科技《后厂村7号》记者解释得比较清晰。
2018 年上半年瑞幸加快了速度,业务推进从七八个城市一下拓展到了近二十个城市,门店数量也开始了暴增。
“一家门店从签约到装修再到开业,15 天左右就可以做到。”洪思透露,到了后期,瑞幸开设门店速度越来越快,形成了标准化,“就像拼积木一样”,洪思说基本上门店都是拼接起来的。
一切以目标为导向是瑞幸一直以来的理念,洪思负责瑞幸某业务时,体验的感觉就是“快”,瑞幸总监及以上的人员,绩效考核都是和时间挂钩的;换句话说,瑞幸是“一切以快为导向”。
底下的人作为业务小兵,需要紧紧跟上步伐。
洪思作为瑞幸最早的员工之一,一路披荆斩棘升到了大区总的位置。他的成绩也十分抢眼,很好地完成了区域内千余家店面开设的 kpi,成为公司里首屈一指的业务明星。
“我基本上就没有休息过,年假攒了很长时间都没用过,结婚也就休息了三天”。
瑞幸给了这个 90 后超越同龄人的历练,也给了原本稚嫩的他一个站在时代舞台中央的机会。从 0 到 1,洪思说,我们陪瑞幸走到了巅峰。
洪思在瑞幸工作十分辛苦,压力巨大,他的团队里也是与他一样拼搏奋斗的年轻人,最小的一个区域负责人是 97 年的,洪思说这个年轻人在几个月时间里开了三四座城市的几十家门店。
2019 年底,瑞幸的门店数量已经达到 4500 家,这还不够快,去年上市后,钱治亚立了一个新目标:在 2021 年瑞幸将开出总计1万家门店。
在洪思看来,神州内部围绕着一种狮子文化,“单兵作战的能力”是培养管培生和招聘人才的主旨要义;“神州流行的一句老话,就是神州不变的永远都是在改变”,神州出来的人能够快速跟上公司节奏,适应能力强,抗压能力强,个人能力强。
去年瑞幸上市的时候,洪思发了朋友圈,很多人才知道他是大区的负责人,那时他的感受是“自豪和骄傲”。
这似乎也让前员工们从内心深处比较认同神州系,“从神州出去的人还是比较被其他公司认可的。”他们说,不管是造假前还是造假后,从瑞幸出去的一大批人在职场上都被另眼相待,敢于开口要价,同时又能被委以重任。
“整个运营团队的执行力,在很多公司是达不到的。”瑞幸某区域负责人宋科离职后,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,已手握好几个个 offer,言语间流露着对前东家的念念不忘。
轻技术重业务“他们不太了解互联网,只是知道一些先进的技术,他们知道这个技术复杂,希望有人能解决问题”。
上市之后,吴寒所在的技术团队使命似乎就完成了,团队的作用在逐渐变小;吴寒讲述了他与瑞幸越走越远,最后不得不选择离职的事由。
最开始进入瑞幸,吴寒的团队每次参与开会,大家积极主动,总要坐在离领导最近的位置,需要给到快速成长的业务以技术解决方案:多维度产品的选择、购买判断、销量预测、店铺供应、C 端购买平台、B 端支持系统,这些点都要支撑起来。
方澜也经历过那段时期。
2017 年中,方澜和十几个同事开始“做一个秘密项目”,所有技术人员从零开始,三个月将系统上线,起初他们也没想到等待自己的是百万级订单的处理,因为在神州日订单最多也就只有 50 万。
瑞幸的业务发展快到超出他们的想象,挑战接踵而来。
方澜说那时做事全靠主观能动性,不需要领导操心,每天关心着系统有没有瘫,查监控看日志,过得非常充实。想起来那段日子,方澜觉得很开心,他认为“只要公司组织结构有变动,我就能成长。”但是慢慢地,再开会的时候,吴寒和同事已经自觉地跑到最后一桌了,“我没有太多的发挥空间了,业务优先”。
“比如说我们拓到三四千家店的时候,其实技术已经趋于稳定了。你又没有什么大的并发,也没有太多的用户,你的上升品位已经固定了,你确实没什么可研发的空间了。”吴寒如是说。
瑞幸重业务、重营销,在有一定技术来撑门面之后,“技术就是一个成本的东西了”;但令他没想到地是,公司战略上的转变也导致了某些高管的态度变化:“起初招我们的时候是一个态度”,上市之后就“撵我们走”,吴寒觉得自己很无奈。
造假之后,很多人也问过吴寒是不是知情,吴寒不禁哑然失笑;经历了这些,吴寒的收获是:“在互联网靠上市财富自由就是一个梦,是当局者画的一个非常大的饼。”
造假前入职的产品经理苏昂也认为瑞幸重视营销。
苏昂选择瑞幸的原因是:“当时觉得产业不错,虽然商业模式有点激进,但是短期来看没有啥风险,待遇谈得也不错。”
苏昂打心眼里觉得,瑞幸是一家不差钱的公司。因此,瑞幸这家新生代公司“还有很多可以做的东西”,尤其是在营销增长这个方向,“因为公司不差钱,那么做这些玩法的时候就会很有底气。做营销就怕没有钱,那样啥都不敢做”。
造假消息流出,苏昂顿时尴尬了,对这份工作的美好期待也一一落空。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待了两周后,他意识到自己欠考虑了。
“他现在的 app 迭代速度很慢,瑞幸的整体氛围还是偏传统企业的,决策链条很长,其实不适合快速迭代的互联网节奏。这边的工作偏向于执行,不太适合我。”
这或许与瑞幸的另一个特质相关。
重建神州系在吴寒的观察里,平均每个神州系员工会在这家企业待 7-8 年,在里面结婚生子,然后就不走了,“这些人是一个大的集体,他们已经相处了七八年了,自然十分默契。”因此,他们对创新的要求也没有那么高。
相比较这些员工,吴寒算是外来者。他代表着瑞幸新的“生命力”,因他涉猎互联网行业多个领域,所以被招进瑞幸:瑞幸需要一批常年在互联网平台,有互联网思维的人。
“很多人都走了,剩下的都是牛鬼蛇神,陆的影响力还在。”何光向网易科技《后厂村7号》栏目记者表示,眼下还留在瑞幸的多是神州系的老人。
何光一毕业就进入瑞幸,在瑞幸高速运转的情况下,他的成长速度也很快。在瑞幸的辉煌时期,他一个月可以谈下三家门店,每个月收入都有一万多,而他所在的城市人均工资只有 6000 元。
不过他一开始就十分清楚,在瑞幸待着不是长久之计,主要是积累经验和赚钱为主。
“对职业发展来说的话,瑞幸并不是一个有着流畅的向上通道的公司,因为它其实很多岗位,很多重要的权利都把持在神州系手里,外部来的人很难晋升。” 何光如是说。
据媒体报道,瑞幸咖啡扩张到数十座城市,这些城市划分为南北两个大区,下设十二个分区,分区下面才是城市。5 月底这些大区重新划分南北中三个大区,大区下面直接即是城市。
何光说,当初上市之际,神州系里的人想要抢肉吃,所以设立了诸多大区,产生了十几个区总级别的人物;眼下只剩下三个大区后,大部分人降为城市总,一方面是为了省钱,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陆正耀更好地管理和把控。
而据媒体报道,瑞幸内部目前正上演着权力的角力,陆正耀为了不失去对公司控制,要求于7月5日召开股东特别大会罢免黎辉、刘二海和Sean Shao(邵孝恒)三位董事/独立董事。
瑞幸会死吗?退市之后,瑞幸 4000 家门店将正常运行,它的命运还有待裁决。
“只要公司不倒,我就会一直待下去。” 童可毫不犹豫地亮明他的取舍立场。
童可是瑞幸南方某省分公司的职员,虽然对公司造假的丑闻感到意外,但这没有影响和动摇他对瑞幸的信心。
童可告诉网易科技《后厂村7号》记者,他所在的分公司做了一年多的调研,在市场上收集了很多数据,调研结果显示瑞幸深受当地白领的喜爱。
这使他相信,如果能一直把经营重心放在白领人群身上,瑞幸的发展前景并不会显得黯淡,“只要瑞幸的高层能够把上面的问题处理好,并不影响瑞幸门店的运营”。
“最早的时候瑞幸的愿景是叫做,我们要做一个中国人都喝得起,喝得到的好咖啡。”后来,这个愿景变成了“从咖啡开始,瑞幸将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”。
洪思说,“瑞幸可能偏离了初心了。”洪思进一步分析这一切根源于跑得太快,“产品跟不上”,最后铤而走险。
能让公司站稳脚跟的终究是产品,对比喜茶、奈雪的茶等网红茶饮品牌,瑞幸在这方面似乎相形见绌;其后推出的无人零售机等业务,更是没有稳扎稳打。
如今,洪思已然完成职业的跃迁,他开始了自己的创业,同样也是做一个主打新零售的饮品。“瑞幸成就了我,和这样一个品牌一起一步步成长,实际上是一个比较难得的经验和经历”。
对吴寒而言,他认为自己做了对得起自己薪水的工作。虽说饼没有兑现,但吴寒认为这段经历已经很划算了。
“咖啡相对于车来说是一个全新的品牌,”吴寒的讲述中,瑞幸从上到下,所有人的特点就是快,他们一起将产品快速挖出来,同时把模式快速摸清楚,从 0 到 1 将这个事(瑞幸)做大。
在瑞幸庞大业务体系面前,习惯于埋头做技术的吴寒也感受到了冲击。这种冲击源于他一直在技术维度作业,很少扎到一线了解业务的细节。“瑞幸是实实在在的生意,它绕不开人货场,我在瑞幸得到了快速成长。我必须和业务确认每一个细节,同时了解每个用户”。
“这不是神话传说,零售行业就是要有店,有店就有用户和流量,之后顺其自然就敲钟了。”在吴寒的认知中,瑞幸唯一的点就是“快”,像瑞幸这样有金主给砸钱的创业公司不多,如果做得不够快的话,线下托点不够的话,那么很可能会被反超。
何况吴寒认为当时“瑞幸当时选择并不多,这对每个创业公司来说都一样,都会选择持续扩张”。
吴寒如今已经自立门户,尝试实现自己的梦想,回顾他在瑞幸的职业经历。他认为互联网在早些年是被大家神话了,甚至大家会觉得互联网是所有行业的救命稻草。
“互联网并不是一个商业逻辑或者生意,互联网还是一个平台或者工具,本质是降本提效,”当网易科技《后厂村7号》记者问吴寒:瑞幸是否也披着这层神话的外衣,吴寒回答说是的,瑞幸的故事讲得通。
目前,瑞幸咖啡开始回归传统线下咖啡店的生意逻辑,想要赚钱活下去。
原北京门店的店长姜飞向网易科技《后厂村7号》记者透露:北京分公司 5 月份已经明确,接下来目标就是盈利,压缩成本的情况下要达到盈利的目的。而压缩成本的方法除了每天要求员工自愿加班一小时以上,还有就是在品控上下功夫。
在这种环境下,心灰意冷之后,姜飞没有选择陪公司走下去,最终他在四月底离职。而据他得知,北京分公司算是元老级的几位员工也陆续离开了。
“瑞幸在给自己下刀子。”何光发来了在 5 月 30 日之前要关闭的店面名单,这些店都不赚钱。“6 月也关了 10 多家”。何光对这座城市每一个门店都如数家珍,经营情况了解得非常透彻。,“关个三分之二,就更优质了。”
他所在的城市目前有 140 多家门店,只有 30-50 家门店是赚钱的,这些门店日均杯量在 200 杯以上。对于关掉不赚钱的店,他认为运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,如果不关,“也只能维持 3-6 个月的运营”
“瑞幸如果壮士断腕,把所有不挣钱或者堪堪包本的店都砍掉我觉得可以盈利。”不过他也说, 瑞幸的解约金一般是两个月房租,关店节奏控不好一样会死。
不止如此,据何光所知,瑞幸目前进入的很多三四线城市其实是做给资本看的,“很多三四线城市就十来家店,还设立个分公司。”何光透露,这样增长得快,规模大,但是根本不挣钱。
造假过后,瑞幸各分公司已开始自负盈亏。
方澜作为技术人员,透露瑞幸所有数据都出自他手,至今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上层会选择作假,在他看来瑞幸的业务已经跑通,未来的盈利能够看到。在此之前,方澜几乎做好了一辈子干成这么一件事的打算:把咖啡做大,做成一个全球品牌。
现在他没有机会了,“上层辜负了我们”,方澜坦言自己接受不了造假,不想背负着这个阴影。
泡沫之下,一个充满了诱惑的愿景招揽来了大量有志青年上了这条船,狮子文化激励着这帮年轻人助他们率先登上时代舞台,而泡沫破裂的时候,这些满怀志趣的人又怀揣着惋惜而离去。
瑞幸的文化,就好像隆隆战车上飞舞的旌旗,把沉浮的商业战车装点得分外鲜艳。
但他真实存在的,其实是给未来 20 年的新零售市场,输送了大量怀揣理想的有志青年,他们在瑞幸这块试验场上,先手迈出了自己人生道路的重要一步。
本文标题:我为什么上了瑞幸的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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